她身后的这位少男面庞无比俊美,连睫毛都是金色的,皮肤光洁如玉,但是比这名男孩还贵重的东西,是两人身下的这张手工檀木床。
同等品质的檀木薛遥月只有一张扶手椅,被她极为重视得放在族宅书房内,而薛遥月却大大咧咧地放在这间连主卧都不是的待客厅内。
哪怕是不喜欢的东西,只要能恶心对方,她就要抢到手里。这架仿古雕花床,还是她刻意从薛遥月手里截胡的。
一名制服少男无声地步入房间,小心绕过地上的瓷盘和外套,低声对床上的男孩说了句话,又倒退着离开房间。
潘黎云身后的半裸少男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老板的脸色,确保她没有生气,才开口道:“主人,那位给您打了十个电话,请问需要回复他吗?”
潘黎云点点头,立刻出现一名侍从,恭敬地捧着一个盒子走进来,盒子里铺着一块软垫,上面放着她的光脑。
几乎就在她按下回拨的下一刻,对方就接通了,像是一直等着她的消息一样。
一名金眸墨发的男子出现在屏幕上,透过摄像头看清她这边的场景后,柳姓男人不满地说道:“你怎么衣服都不拉一下,露在外面不雅观。”
潘黎云毫不在意自己胸膛大敞,却很不喜欢对方评价她的穿衣风格:“在家里我爱怎么来你管得着吗,柳·大·少·爷?”
男人的脸气得青紫交加,没有纠正对方的称呼,忍着气说回正事:“这次是阿杏的事情!他真不对劲,怎么都不回我消息,也好几个月没有交月报——”
潘黎云打断了他的话:“就这样?你连打十个电话就为了说这事?”
她像是觉得这件事无关紧要那般,抬头去喝少男手里的酒,手臂用力支起挤压到胸肌,以至于男人面前一瞬间全是白花花的胸部。
他忍了又忍,还是用一样柔和的语气与前妻说话:“黎云,毕竟是我家唯一的孩子,可不可以请你查一下最新一批志愿军的名单?我怕这小子跟着他叔叔去前线啊!”
潘黎云想,上次他这样低声下气的时候,是多久以前来着?
能看到柳安和这样求人,还是很少见的。
“好啊,我帮你查一下。”潘黎云浅浅抬起半个身子,在光脑的操作面板上点按数下。
看到她动手,柳安和松了口气:“太好了!那我不打扰你……”
潘黎云舔了下嘴唇,露出狼虎似的神情:“不用什么别的,送我一辆新车吧,要顶配,不要贴钻了,换点别的。”
柳安和被这巨大的起落气懵了,口无遮拦道:“黎云,你收钱收疯了吗!这只是件小事——”
她挂断了电话,将光脑嫌弃地丢到地板上,转头正好对上少男那双毫无阴霾的浅金色眼睛,仿佛能当镜子照出她自己。
潘黎云微笑着,仰头咬住了少男的喉结。
“我喜欢你的眼睛。”
她特意把这句夸奖说出口,因为她知道,从明天开始,家里会收到数个金发金眼的男孩。
脆弱的皮肤在她齿间破碎,鲜血顺着他白皙的脖颈缓缓淌下,男孩带着痛意的呻吟传到了隔壁房间,其余伺候的侍从互相交换眼色,如一串自愿跳进猛兽嘴里的兔子一样来到潘黎云身边。
潘黎云睁着眼睛看头顶的彩绘,将前夫的通话抛到脑后。
这间客房的天花板上绘着神明舞蹈的欢乐景象,七彩的流光在她手里汇聚,又流淌至周围,无数人围绕在神的四周载歌载舞,欢呼着,渲染画面边缘的阴影,直至被墙角金色的雕饰挡住。
她想做那世界中心的神,而非成为她身旁衬托的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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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黎云在家习惯赤膊,穿衣服也不系扣,而这种习惯非常不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