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味药是退烧的。”这两日发热的颇多,阿秋嘴上喃喃着药方,手上也不落闲的拿蒲扇扇火。
吱呀一声,厚重的木门被人推开,是陈策扛了两袋粟米进来,行色匆匆。
“阿婆说西街棚子里又送来叁个发热的,”他凑到阿秋旁边,拿出来个护口巾让她戴上,棉布做工很是厚实,“千万小心些,不要染上了。”
他还是第一次语气那样严肃的说话,阿秋有些发愣,接过护口巾,她不自控问出:“你胳膊好些了吗,后面有没有上药?”
其实他刚才搬弄两大袋黍米的轻松样,傻子都能看出来他身强力壮……
听到她关切的话语,陈策似吃了蜜糖,他轻笑:“还没好,要给我上药么。”
阿秋甚是无奈,喊来一个大些的女童帮忙看火,随后示意陈策进屋涂药。
看着他驾轻就熟地坐在床边褪下半边衣裳,露出结实的胳膊,阿秋没忍住低头轻笑,漏出唇边浅浅的梨涡。
找好了上药需要的东西,她凑近床边捉着他的手臂涂药。窗外正是好阳光,日光透过窗棂撒到床边挨着的两人身上,衬得阿秋垂下的目光柔和又浅淡。
陈策盯着她脸颊被日光照出的那圈小绒毛看,眼睫随着目光而扑动。阿秋抬眼便能看到他在看她,所以并不抬头,只一心帮他整理着已经结痂的伤痕。
“现在世道这样乱,为什么出来帮忙?”陈策忍不住发问。
阿秋是觉得在这乱世,说不准改明儿变成难民的就有可能是自己,所以能做一点,她就想做一点。
“你不是也在帮吗,我只是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她坚定地回答,抬头与他对上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