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雾晞是被疼醒的。
可能是突然的长途旅行和作息改变,让她的生理期提前到来。
她捂着疼痛的肚子起身,小腹突然抽搐的疼痛让她脸色惨白得吓人。
包里的止疼药已经被挖开最后一个洞口,她蹲在床边缓了好久,才勉强站起身。
她先是给前台打了一个电话,可是异国的语言和她蹩脚的英语让她交流了半天也没能让对方明白自己的意思,她索性直接下楼,没想到却在大厅一眼看见了许澜怀。
他不知道在这里等了多久,单手撑着脑袋已经睡着,半张脸掩在棒球帽的阴影下,只看见锋利的下颔线。
疼痛感再度袭来,她没功夫再去理会他,径直走到前台掏出翻译器,表达了自己的需求。
可是前台一脸为难地表示他们没有酒店医生,如果需要的话可以帮忙联系急救。
许雾晞想到到时候又是一番折腾,还不如自己忍忍算了。中国女人还忍不了一个痛经,开什么玩笑。
她朝前台摆了摆手,准备打道回府,许澜怀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身边,看着她惨白的脸紧皱眉头。
“哪里不舒服,怎么自己下来了?”
也不等她回答,许澜怀操着一口流利的德语跟前台交流了一番,然后看了看许雾晞,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难受还乱跑,我先送你回房间。”
许雾晞挣扎了两下,就像条死鱼般瘫倒在他怀里——太疼了,实在是没力气了。
许澜怀抱她回了房间,将空调温度调高,又用热水打湿毛巾,妥帖地按在小腹上
许雾晞半眯着眼,任由他摆弄。
许澜怀也不说话,就这么安静地照顾她,只是在毛巾温度降下来的时候,深深叹了一口气:
“许雾,你现在是连一句话都不想跟哥哥说了吗?”
许澜怀见她还是沉默,只能又重新去打湿毛巾,顺便跟朋友打了一个电话,只是回来的时候,就听见许雾晞小声在跟谁说着电话,声音软软的,是以前跟他撒娇时才会有的语调。
这么晚了还打电话过来,是男朋友?
许雾晞也没想到席洵理会突然打电话过来,两人都好久没联系过了,只是偶尔会听应女士提起席洵理在英国忙着接手什么公司,又要开拓什么业务。
其实也不是没联系过,有时候席洵理打给她,但要不就是她忙着上课,要不就是席洵理忙着开会,两人闲聊几句也不得不挂了电话。
反正许雾晞也没主动联系过他。
“你怎么这个点还没睡?”
“你这个点打电话过来问我为什么还没睡,是你有病还是我有病?”
许雾晞蜷了蜷身子,身下又涌出一股热流,又开始疼了。
听到她的闷哼,电话那头的席洵理立刻察觉了不对劲,追问道:“怎么回事,你不舒服,叫医生了吗,是哪里受伤了?我叫张显送你去医院。”
“我现在在德国,张显怎么送我去医院,你少大惊小怪的,我就是痛经了,休息下就好了。”
“怎么跑德国去了?”
许雾晞小声解释了自己工作的事。
席洵理不放心,又嘱咐了几句,还说明天联系安排人过来,或者明天先把手上的事情推了,飞过来看她。
许雾晞自然了解他的大少爷做派,连忙制止了他,说自己还有工作,让他别来碍事。